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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虧本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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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藝大賽的前一天裏,智初瑤準備了些禮物,早早的就來到了縣令的府上拜見。

“吳大人,過兩日就是令媛出嫁的日子,祖母特地派我前來送些禮物,雖然不是很貴重,卻是她老人家的一番心意,還問吳大人莫要嫌棄。”言罷,她便吩咐丫鬟將禮物呈了上來,笑道。

吳斌本想拒絕,可一想到,過兩日他的寶貝女兒就要出嫁了,心裏十分的酸楚,更何況這也是她未來婆家的一份心意,他怎麽也不好去駁人家的面子。

“那就多謝三少奶奶了,來人,收下給小姐送去。”吳斌沈聲吩咐道,緊接著便有一個人過來將禮物拿了行禮後便徑直退了出去。

此時的智初瑤正坐在下方的位子上,眼見著那人將禮物收下了,一雙波光流轉的美目裏閃過了一抹得逞的笑意,隨之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他,微微挑起了眉梢,盈盈開口道。

“不知大人可對這廚藝大賽有所耳聞?說來那程笑也是厲害,身為一個女子,大搖大擺出入青樓那樣的地方不說,竟然還是青樓的合夥人,駱家的家風都快被她給敗壞了。”說著她眼露狠意,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剛開始吳斌並沒有搭話,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他一個外人也不好插手,更何況這兩個女人都是嫁了同一個男人,爭風吃醋他也能理解,但就是有些不明白,她要鬧騰,為什麽要站到他這裏來鬧。

按理說她們兩人不合,首先去找的不應該是她們的夫君,駱亦寒麽?跑到他這裏來是怎麽個道理。

“這程笑要這麽做我也能理解,之前她辦的那個什麽田螺盛宴的確是風靡一時,也引得不少的外省人來拜訪,同時也給淳安縣爭了不少的光,雖說這麽做對她的名聲是不大好,可只要能賺到銀子,倒也是不錯的,大人你說是吧?”

見他一直不曾發言,智初瑤也不惱,反倒是繼續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正當他聽得厭煩了不想聽下去之時,哪裏想到她竟突然反問了他一句。

“怎麽說她也是一介女流,成了親之後還這麽在外面拋頭露面的,的確是不大合適。”吳斌沈思了半晌,才說出了這番較為客觀的評論。

之前他對程笑的印象極好,聰明卻不市儈,有著一顆玲瓏心,最近她風風火火的舉動倒也讓他刮目相看,若她是個男子,他還真想做她的摯交。

“哎,我和她共侍一夫,她想要在外打拼我也不可能反對,這麽做怎麽說對駱府也有極大的幫助,在這裏我想請求大人一件事,程笑妹妹她也不容易,明日的廚藝大賽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能不能請大人賞臉去參觀一下?相信有大人在,就算是有的百姓看不慣妹妹的一些作為,也不敢說她的不是。”

這話智初瑤說得很是婉轉,表面上看起來她的確是為了程笑著想,不想她落人口實,請來縣令為她壓陣,然事實如何,卻很少人能猜到。

原本吳斌還以為她要說出一番怎樣的話來,卻沒想到她竟然要讓他去參加廚藝大賽,按照之前她的話來看,她不熟應該不喜歡程笑麽?怎麽這變化如此之快。

不過縱使是他心裏有諸多疑惑,面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翌日,萬裏無雲,天氣很是陰沈,太陽被厚厚的雲層給遮掩了住,給人一種很悶熱的感覺。

由於之前田螺盛宴的影響,身為主要策劃人的程笑要開餐館,不出意外的來了許多人,現場幾乎都被圍了個水洩不通,眾人激動尖叫的模樣將氣氛帶動得十分活躍。

前來參賽的人也不少,但地方並不大,也不可能會拿來那麽多的鍋竈,太站位置了些,因此程笑設計的是輪流制,第一波的人先上,等點評完了計分之後,第二波的人再繼續,以此類推,倒也能省下不少的時間。

然而在程笑正準備宣布第一波人上場之時,忽然聽到人群裏一陣驚呼,緊接著就看到那邊縣令吳大人和智初瑤來了,她怎麽也不會忽略掉她眼裏的得意與不屑。

這是要親自上場的節奏啊!程笑暗自詫異著,沒想到她竟然請來了縣令,這麽看來她的確是做好了準備,想要給她難堪是吧,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誰讓誰難堪!

“妹妹這都準備好了?沒想到妹妹動作這麽快,差點就沒趕上。”智初瑤款款地走到了她的旁邊,眼裏波光流轉,笑靨如花的道。

“不知道大人要來,民女怠慢了。”程笑不卑不亢地說道,隨後微微福身行了個禮,全然忽略了她,她的笑容就那麽僵硬在了嘴角,面色很是難看。

在吳斌落座之後,那秦大廚才慢悠悠地走了過來,見程笑沒有等自己,率先開始了比賽,考官的位子上也沒有任何的空座,不禁怒火中燒,於是當著眾人的面就朝著坐在那專心看著比賽的她走了過去,怒氣沖沖地指著她的鼻子道。

“你這女人怎麽如此不講信用?說好我當考官的,考官都還沒有來,你竟然就先開始了?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秦大廚怒不可遏的大吼,那邊比賽的有幾個廚子看到了這邊的異樣,有的微微怔了怔,當即楞在了那裏。

見狀,程笑趕緊讓他們專心做菜,每個人只有一次機會,那些人才收回了目光,開始專註在了自己的菜品上,她才站起身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著。

“我不守信用?到底是誰不守信用?你身為考官,人家考生都來了,你現在都還沒有來,就你的時間很寶貴是嗎?人家的時間都不值錢?別以為你自己是個大廚就了不起。”她慍怒地低吼,若不是看在人多的份上,她早就直接讓人將他這蠻不講理的人給趕走了。

正坐在考官位子上的吳斌看見了此情此景,立馬起身走了去,那邊不遠處的智初瑤看見觀眾一個個疑惑不解的神情忍不住在心裏冷笑著。

這一次她倒是要看看,程笑不過是才初出茅廬的人,就跟秦大廚對著幹,有幾人會站在她那一邊。

“發生什麽事了?”吳斌看著爭吵不休的兩人微微皺眉,沈聲道。

“本來這女人答應讓我來做考官,可我就來晚了這麽一會,她竟不給我留位子,還說我不守信用,我秦大廚何時被人這麽說過,她以為她會做什麽田螺就了不起了?這樣的女人還想當老板,我看誰是她的員工就倒黴了。”

他厲聲斥道,緊接著又將她和這餐館都給數落了一番,話說得很是惡毒,簡直不堪入耳,而靠的近的幾人都分成了兩派。

一是吃過秦大廚做的東西,喜歡他的廚藝自然站在了他的那一邊,另外便是支持程笑的那一方,兩方吵的不可開交,就差沒有刀戎相見了。

最終程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當即冷喝了一聲,眾人才總算是停歇了下來,只見她微斂眉目,冷冷的看著那廚子,目光森寒無比,同時又好似劍刃般淩厲。

“你想怎麽說我沒有意見,但你身為廚子,做人講究誠信是必備的品質,你既然答應了我要來當考官,來晚了就是你的不是,你還在這裏跟我大吼大叫,仗著你是大廚,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是麽?再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非但不學習借鑒別人做的好的地方,還將別人數落得一文不值,這就是你當大廚的風範?沒有人一生下來就什麽都會,別老是站在高處俯視別人,人生來平等,你也沒有什麽優越的地方。”

這次程笑說了很多,目光淩厲的她渾身都好似散發著濃濃的肅穆之氣,那由內而外爆發出的強大壓力讓人不禁為之一顫,尤其是她堅定的模樣看起來光芒萬丈,瞬間將那氣焰囂張是秦大廚給碾壓了下去。

那些原本還站在秦大廚那一邊的百姓們聽見她的這一番說辭之後,都紛紛指責起他的不是來了,說他目中無人,高傲自大,不把別人放在眼裏雲雲,有的甚至還爆料出來了他以前打壓別的廚師的事情。

一時間場面發生了巨大的反轉,他迅速成了眾矢之的,就連那一直旁觀著這邊動向的智初瑤臉上也是慘白一片,很是難看。

“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實在是配不上這淳安縣最好的廚師的名號,這頭銜,本官暫時給你拿了,這次廚藝大賽的勝出者,本官親自送上第一廚師的稱號及牌匾!”

吳斌沈穩大氣地說著,那霸氣外露的模樣真是讓許多人側面,之前還因為秦大廚很是不滿的眾人頓時變得熱血沸騰了起來,程笑心裏詫異之餘也很是高興。

看見眾人紛紛數落自己,還被當眾拿走了屬於自己的光輝頭銜,秦大廚特別不是滋味,可眼下有縣令在他又不好做些什麽,於是憤憤地瞪了眼智初瑤之後就灰頭土臉地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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